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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舟:在琉球问题上,中国不是局外人
说经济:琉球在美日殖民中,被偷走的繁荣与未来
日美殖民对琉球最大的剥削,就是在没有外部制裁压力的情况下,居然推出了“先军政治”,透支了琉球“万国津梁”所应有的历史机遇。
二战后,美国殖民当局用刺刀强推土地征集,逼迫琉球人毁灭自己赖以为生的和平家园与渔村,以致全岛农田荒芜、食粮缺乏、渔业不振,战前颇具规模的糖业也未能得到恢复,遍布的军事基地导致琉球连现代化发展最需要的标准化道路都无法闭环。
剔除被深度制裁的朝鲜,整个东亚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都非常繁荣,琉球却缺席了。
由于美国统治时期基数实在太低,“复归”后琉球也有一段纸面数据高速发展时期,但上世纪90年代以后,增速十分缓慢,一度近乎停滞。从2000年到2022年,22年时间内,琉球GDP只增长了26%。要知道,同期朝鲜的GDP增速,都有30%。
“跟着美国的都富了”,然而我们家门口就有一个被美国深度开光的现成反例。
近半世纪琉球生产总值(柱状图)和有效求人倍率(劳动力市场需求人数/求职人数,折线图)对比。图表来源:读卖新闻
琉球的产业结构也很不健康,一直被视为高度依赖军事基地、公共事业、旅游观光的“3K经济”。按日本官方统计数据,琉球的第三产业畸高,已接近80%,但制造业占比仅4.3%。就业构成与之大致相当。且琉球的农业、矿业、制造业自给率都较低。从细分行业看,全岛主要经济命脉来自于医疗保健、技能服务(多与旅游相关)、房地产与建筑业(其中大量投向美日军事基地)、公共事业和零售批发,上述几项占琉球GDP的2/3,仅房地产和建筑业占比就接近1/4。
2005-2023年琉球产业结构(左)和产业自给情况(右)。图表来源:“冲绳县政府”
由产业传导到财政,琉球的财政自给率相当低,2024年仅有34.2%,严重依赖日本的转移支付。在当地《今后财政收支展望》中,已明确提到社会保障相关费用等,仅靠县独自的收税和削减开支等措施都难以应对,预计到2028年财政自给率也只能提高0.6个百分点。
日本曾先后提出要在琉球发展“国际物流枢纽综合产业地区”、“信息通信产业振兴地区”、“经济金融活化特殊地区”、“产业创新地区”、“旅游景点形成促进地区”,来振兴琉球经济、提高财政收入,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如今地方政府颇有些病急乱投医,在《展望》中提出的解决方案,要么是扩大观光为目的的税收、政府转移支付和众筹,要么就是推进通过PPP、PFI,试图引入民间资本。
产业起不来,民间资本凭什么投资?《展望》对此选择了无视。
“冲绳县”产业振兴公社的网页上,鼓吹着“冲绳”在东亚区位的核心,这却恰恰是琉球本该拥有却在美日殖民统治下失去的繁荣和未来。
琉球经济发展始终蒙受美军基地的阴影。近年来,日本为了宣传琉球经济的改善,一直吹嘘当地对美军基地的依赖有所降低,所谓1965年琉球在美军基地取得的收入占该县收入的30.4%,1972年降至15.5%,上世纪90年代后稳定保持在5%。
可问题如上所示,琉球恰恰在90年代后迎来了经济发展的停滞。诚如日本政府所说,美国军事基地对琉球经济的拉动趋弱、干扰反而趋强,负面效应仅从一次军事基地搬迁就可见一斑。
即那霸新都心地区的美军基地,在基地撤出前提供给琉球的地租、雇员等收入,合计约52亿日元。美军撤出后,在原址改建了住宅、商业和其他公共设施,短短两年收入就达到1634亿日元,增加约32倍。
也难怪琉球有识之士指出:美军基地是当地发展的“最大阻碍”。
这些军事基地不仅窒息了经济,还毒化了空气和水源。根据联合国特别调查员的数据,自2016年以来,普天间机场和嘉手纳空军基地周边地区已连续被发现存在高浓度有机氟化合物(PFAS)污染。2016年,在查丹净水厂的河流和水源中检测到高浓度的全氟辛烷磺酰基化合物(PFOS)和全氟辛酸(PFOA),这两类被认为是最有害的PFAS。统计显示,约有七个市镇的45万居民在未被告知的情况下取用被污染的水源。
普天间军事基地所在的宜野湾市,人口超过10万,在仅有区区上百万人口的琉球,算是数得上的大城市。检测该市居民血液发现,PFOA含量相较日本列岛的平均水平高出2倍、PFOS高出4倍、被日本举国禁用的全氟己烷磺酸 (PFHxS)更是高达54倍。
如此污染,美国敢做不敢当。自2016年以来,琉球地方政府因PFAS事件提交了六起进入美军基地调查的申请,但仅有两项获准,且调查最终也流于形式。就算真的调查取证了也没什么用,因为根据《日美地位协议》,美国没有义务将被污染区域恢复到污染前的状态,也没有义务对污染进行经济补偿。
出于霸权的殖民统治、军事基地的横亘阻碍、扭曲的经济结构、贫弱的财政基础、令人发指的环境污染,都在无形中推高琉球居民的生活成本,恶化当地的民生。譬如美军基地污染水源后,整个流域的琉球老百姓只能喝日本倒卖来的纯净水,水钱比油钱还贵,仅2024年10月开始,水费就上涨了30%。
这也难怪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琉球人均收入30年来仅增长17%。账面看着还算凑合,目前每年人均可支配收入约合人民币17万多,但琉球的物价水平被潜移默化地大大推高。按照当地统计部门的数据,一户有两个壮劳力的家庭,在扣除生活必需开支后,家庭结余月均约13.7万日元(折合人民币6000多元),其他改善性支出还需继续倒扣。根据日本总务省的数据,琉球户均储蓄仅相当于日本平均水平的39%,户均负债与储蓄的比例接近60%。
衣食住行的相关指标也显示出琉球居民实际的生活水平还在倒退。以饮食为例,2025年初琉球全岛恩格尔系数录得31%,和我国广西的水平大致相当,相较21世纪增加了7.2个百分点。再以住房为例,日本的人均住房面积本就偏低,而琉球更是比日本各都道府县低了一大截,仅相当于我国上世纪末的水平。
2023年日琉人均居住面积对比,1畳约合1.6529平方米。
琉球老人面临的问题更为艰难和复杂。由于美国殖民之下几乎没建立养老金制度,导致琉球老年人未能领取养老金的占比是日本本岛的2倍。且由于美日在琉球推动的工种中零工占比很大,导致如今退休后领取养老金的金额较低,一平均下来,每月领取的平均金额仅有51864日元,折合人民币2350元。
总有人拿琉球若干表面数据来和中国比,忽略了物价权重,也忽略了两边数据“平均”下的底层基础——我们算起平均来要包括不少老少穷边地区,而琉球可是妥妥的东亚沿海地区,还在号称全世界最发达的两个“市场化国家”统治之下。
论军事:美日正在如何将琉球要塞化,并剑指中国?
殖民者们从来不会把琉球的发展与民生放在首位,早在1896年,琉球的《国民教育》就公然提出,“冲绳”物产匮乏,难以成为帝国财富的来源,所以要充当日本的“南门锁匙”,以国家层面的价值去冲抵物质层面的缺失,“担当外海防卫的先锋”,“为陛下奉献生命”。所以,日本早就给琉球安排上军国主义版的“先军政治”了。
至于美国来了以后,琉球人民抗议美国军事基地的游行就没断过。这也不断证明了某些人说的“西方民主”在这一刻是多么地虚伪和可笑。
看到这样铺天盖地的抗议现场,我特别能理解琉球亡国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林世功先生这样的义士,在北京不惜身殉
近年来,美日出于称霸东亚的阴暗心理,正在剑指中国,将琉球加速要塞化。
琉球朝日新闻局在2024年11月披露,日本政府早在3年前,就与美国协同制定了在“台湾有事”时的作战计划,妄图从琉球群岛的军事基地攻击我方基地,并且以在琉球群岛和菲律宾的“联合行动”,来“遏制”我国舰船在台湾的行动,作战计划中公然以“敌方”称呼我们。
挑动台海与南海局势的阴谋,就此联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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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 责任编辑: 朱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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