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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诗伟:我在埃塞俄比亚感受“全国紧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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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的游行示威始自2015年11月,至今主要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的起因略有不同,主因都是土地利益纠纷,而去年埃塞遭遇50年一遇的旱灾,使奥罗莫和阿姆哈拉两个人口最多州受到很大影响。此外,境外组织的参与对当地局势也在推波助澜。
第一阶段始自2015年11月,奥罗莫州部分城镇和大学出现示威,起因是首都城市扩大计划。由于奥州环绕首都,城市扩张势必要将奥州土地划入首都。反对者认为,首都的扩张侵占了奥州的土地。有学者认为,该计划不符合宪法对奥州在首都有特殊利益的保护。笔者了解到,奥州反对的意见主要集中在政府对征地拆迁的补偿较少,补偿款落实缓慢,导致土地问题长期积累。
埃塞俄比亚现行行政区划
奥罗莫州的主要民族是奥罗莫族,在人口达9940万人口(2015年)的埃塞占比40%,是埃塞第一大民族。奥族以农业为主,土地是维系生计的命脉。奥族普遍受教育程度不如其他主体民族,失业率较高。因此,征地问题很快在首都和奥罗莫州之间成为敏感话题。
第二个阶段是今年夏天,在阿姆哈拉州(Amhara Region)首府巴哈达尔(Bahir Dar)和贡德尔(Gondar)的游行示威,主要是阿姆哈拉族不满将其长期居住的土地划归到提格雷州(Tigray)。当时由反对党蓝党组织,并经州政府批准的示威游行,最终失控演变为暴力冲突,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并焚毁了荷兰和以色列在当地投资的花卉基地。州政府发表公告,要求蓝党对暴力事件负主要责任。目前,阿州基本平稳,政府开始同当地社区展开沟通。
实行紧急状态后,埃塞政府还派员实地调查,对遭受损失的外国投资商进行赔偿,努力恢复外国投资商的信心。
在埃塞阿姆哈拉州,荷兰和以色列投资花卉基地遭到冲击(2016年9月1日,彭博社)
第三阶段便是10月2日,在比绍夫图发生的拥挤踩踏事件。
在土地利益矛盾外,本地区多年积累的错综复杂纠葛也是一个主因。在示威游行的人群中,笔者注意到,有民众高举已被埃塞列为非法组织的奥罗莫解放阵线的旗帜,从一个侧面表明,一些反对派推波助澜,将经济和土地问题演化为政治问题。
1973年成立的奥罗莫解放阵线(Oromo Liberation Front,OLF,简称“奥解阵”),和来自北方的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Tigrayan People’s Liberation Front, TPLF,简称“提人阵”)曾在推翻门格斯图的内战中合作。但双方在1991年新政府成立后逐渐反目,奥罗莫统一趋势的出现及其政治能力的巨大潜能,特别是奥解阵谋求埃塞最大民族奥族从其他民族里独立的主张,使提人阵深感担忧。
双方矛盾在1992年6月爆发。奥解阵宣布抵制大选,并率军离开驻地。提人阵立即以危害国家安全为由,集中兵力击溃奥解阵武装。
流亡到欧美的奥解阵成员在海外继续活动,其领导层驻扎在埃塞宿敌厄立特里亚,寻找机会在埃塞煽动奥族抗议。
2006年3月,时任埃塞总理梅莱斯与奥解阵前主席列克·利塔(Lencho Letta)举行秘密会谈,商讨和平解决争议的可能,但双方至今未能完全和解。
此外,据埃塞政府发言人的消息,一些境外组织不同程度地卷入了埃塞内部的骚乱,政府已开始展开调查。埃塞政府信息办公室(Communication Office)发言人葛塔丘·拉达(Getachew Reda)在记者会上说,政府掌握了一些政局,表明埃及和厄立特里亚以及在欧美流亡的海外组织,卷入了此次埃塞国内骚乱,并资助和支持这些暴力活动。不过,埃及驻埃塞大使否认了这一说法,表示埃及尊重埃塞的主权,没有参与和支持埃塞国内的骚乱。
总体来看,埃塞俄比亚国内虽然有一些积弊宿怨,但局势仍是可控的,中国与埃塞的合作理应继续推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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